

美国语言学教授萨皮尔曾说:“语言的背后是有东西的,而且语言不能离开文化而存在,所谓文化就是社会遗传下来的习惯和信仰的总和,由它可以决定我们的生活组织”。帕默也说:“语言的历史和文化的历史是相辅相成的,他们可以相互协助和启发”。由此可见,语言和文化的关系的密切以及他们所涉范围的广博。
讨论儿童语言与学习的问题,首先要考虑语言能力是天赋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对此,语言学家乔姆斯基提出了生成语法,认为语言能力是天赋的,他把语言的学习过程看做是一个演绎的过程:儿童从先天的语言学习机制中推导出母语的具体结构,并在语言环境中验证这些假设:那些证明与他们听到的语言相符合的假设被选作他们母语的语法。通过这样的演绎过程,儿童朝着语言能力的方向发展。与此同时,心理学家皮亚杰建立了发生认识论,他认为语言能力是内因与外因、内部因素与环境不断同化与适应的平衡的进化过程,而且这种平衡离不开主体主观能动性。他们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自己关于语言能力的看法,可见,语言能力既需要先天的遗传素质,也需要后天的不断建构。
此后,维果茨基打破了传统心理学的枷锁,建立了文化-历史发展理论。他将心理机能分为低级心理机能和高级心理机能,而语言是人类高级心理机能形成的符号中介。在试图理解人类心理机能的过程中,维果茨基强调了三个领域的相互作用关系:口头词语、内部言语、思想。这三个领域之间的关系具有建构性,即词语可能最终会引起思想的重构,而反过来思想亦会影响口头词语的表达。此外,他还认为,儿童心理发展的过程,就其实质而言,是在社会文化的参与下,低级心理机能逐渐向高级心理机能转化的过程。也就是说,儿童学习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儿童以语言为中介来建构其自身的行为。
米哈伊尔巴赫金从文学的研究出发,认为语言的存在超越了语言使用者,然而语言又离不开语言使用者。语言并不是千篇一律的,而是为自己的个人目的服务的有意图的目标导向的作用,而一句话的实际意义是在语言的背景中产生的,并受到了个体无数经验的影响。个体积极地接受别人的言语,并对这些言语赋予了其个人的理解。理解是在对话中对别人的语言进行反映的过程中产生的。而文化心理学的发展趋势亦是儿童如何在日常生活情境中形成新的理解。
由此来看,语言在儿童的学习中不仅仅是儿童内化的工具,反过来,儿童在学习过程中,通过建构自身的行为,影响着语言的发展与传播。而儿童的学习是在社会中进行的,不能脱离文化而存在。学习、语言、文化三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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