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文物修复看匠人
是云华
最近一直在看《我在故宫修文物》,其实在看这本书前,就在科教频道看过这部片子。片子主要不是在讲文物,重点是那个“我”字——文物修复工作者,当镜头对准这些在故宫里默默工作的人时,最直白的镜头和注释就诉说着他们的故事:斑白的双鬓,朴素的穿着和眼镜后平淡而专注的眼神,旁边注释闪出简短的人物介绍“80年左右来到故宫从事修复工作”。告诉我们这些镜头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们就是故宫文物30余年的守护者。看过寿司之神,也记得晓松奇谈里茶道大师那句印象深刻的“我才干了25年,怎么会想到干别的。”
在纪录片中,王津老师进故宫修复钟表39年,陆续修复和检修了两三百件钟表,王津印象最深刻也最满意的文物,是在纪录片中亮相的铜镀金变魔术人钟,因为它机械结构复杂,有上千个零件,是世界公认的最复杂的钟表之一,修复组里几个人陆续修了一年才完成。而修复大师是否有修复不成功、很挫败的经历呢?王津回答“目前还没有,由于文物修复的特殊性,我们必须慎之又慎,刚才说到的变魔术人钟虽然修复了一年,但从98年入库一直观察了十年,记录了每个细节和零部件才敢动手。”创作大师们可以允许各种尝试和失败,但由于文物修复的特殊性,他们不能败,而淡淡说出40年未尝一败是何等的霸气和何等精湛的技艺!
终一生,择一事,这是“三年不升职不跳槽就失败”的我们很难体会到的专注和浪漫。古人讲格物致知,将一件事做到极致,就会做出灵魂,这大概就是我们东方的“万物有灵且美”吧。尽其用为术,得其理为道,一朝得道化身万千,基础理论是道,设计创作是道,美食是道,文物修复也是。
在这里看到了老一辈文物修复者,也看到了新鲜的血液,年轻人一开始对故宫的向往,接触真实的修复工作时的质疑和迷茫,和看到师傅们坚守和专注后慢慢改变。师徒和现在的老师学生不同,其实就是道与术的不同体现在人身上的表现。老师教授学生是在“法”的层面,各有所需,传授的也大多是知识,授业解惑。而师徒则是匠活传承的选择,是从“情理法”的选择,是授业解惑更是传道。
在这个日益功利的世界里沉潜于心,蜗居在小小的一隅,凭借巧手神思,让我国传统文化重新散发光芒。反观当今社会,有几个人会为自己奔波忙碌、追名逐利的生活感到虚无失望呢?又有多少人幻想着在生命里能有这样一场神秘的相遇?期盼着,期盼着,能有更多的人传承我们的古老手艺,能有更多的珍贵文物重见光明!